圓
2008年 12月 21日
[ 圓 ]
Gintama/HijiOki疑似。
他站在高高的水泥牆上眺望夕陽。如同他少年時站在河堤邊、爬在竹籬上時一樣。
五點整時天空已近灰濛,只留下還沒被遠方不知道哪一家黑暗的屋頂吃掉的幾許金芒。
太陽一向是驕傲的高高在上,卻在今天吃盡了挫敗嚐盡了苦頭。
「是.誰.讓太陽這麼早就躲進山裡呢?」他用兒歌一般的節奏唸著絲毫不像疑問的問句。
十二月二十一日,今天的黑夜,特別長。
『是誰讓太陽這麼早躲進山裡呢?』他趴在竹籬上問姊姊。
『因為太陽也是不好好練劍的懶惰鬼,所以太慚愧了才會躲進去喔。』姊姊微笑的說。
『才不是呢!我是因為不想天黑了還一個人回家才提早回來的。』他嘟起嘴不滿的反駁。
『我又沒有說你。不過現在有十四郎,你可以跟十四郎一起回來啊。』
『打死我都不要跟那個美乃滋娘娘腔一起回來!』
『誰是美乃滋娘娘腔啊。』
沖田被突然差話的聲音嚇了一跳,三葉卻毫不驚訝的轉過頭。
『你來了啊,十四郎。』
『因為近藤前輩叫我來看看情況所以我才來的。』斜斜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想不到你怕黑怕到不趕回家啊,沖田前輩。』
『閉嘴!後輩怎麼可以對前輩這麼沒禮貌!你給我滾!』任何人都聽得出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三葉卻好像沒聽到似的摸摸總悟的頭,一面若無其事的問土方。
『十四郎要不要順便留下來吃湯圓?』
『好啊。』
不要臉!不知廉恥的傢伙!沖田在心裡大罵。
於是他跟姊姊共享的節日第一次變成三個人一起過。沖田臭著一張臉,兩手緊緊抓著三葉的袖子,後者則是面不改色的拚命朝湯圓裡加辣椒粉。
『總悟要不要吃吃看?加了辣椒粉後更有豐富的口感了喔。』
『不要。』
一面嫌惡的看著對面。
『拜託你停止吃狗食好嗎,土方。』
『不,這不是狗食,這是就連御廚都會讚揚的珍羞。』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覺得我的辣椒湯圓也是。』
為何這兩個人可以這樣進行這種誇張的溝通?而且說謊完全不打草稿!?彷彿吐嘈的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異類一樣。
想到這裡,沖田甩開抓著的袖子,跑出房間。
都是土方那個白痴,破壞了自己跟姊姊的大好日子。
破壞了自己跟姊姊的吐嘈關係。
破壞了自己和姊姊的默契。
白痴白痴白痴白痴-----
他不知道跑到了哪,或許是公園的椅子田埂邊的水溝或是空的垃圾桶,他決定把自己藏起來,和這片黑暗一起。
明明才六點多,天空卻像子夜一樣黑暗……
直到有個聲音呼喚他。
「總悟……」
猛然睜眼的瞬間,他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摔落地面。左手狼狽的抓住牆面,這才意識到自己身旁的電線杆正截在一半的高度。
「你這白痴在COS小龍女嗎?」
他側過頭望向不遠的院子裡那個端隻狗食的黑狗…不對,根據不久前的設定他的稱呼應該是白痴。
「你才是白痴,小龍女睡的是線好嗎。」於是他翻下牆。
到底是怎麼在牆上睡著的?他左思右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你剛剛夢到什麼啊?好像很猙獰。」狗食白痴還若無其事的搭話。
「沒有,想到今天晚上這麼長拿來詛咒土方剛剛好。」
「你還沒放棄那個老梗啊!草人都快變成主角了啦!」
沖田無視他的吐嘈,把目光轉向他手裡的碗。
「這是什麼?」
「是湯圓,連御廚都讚嘆不已的土方特製美乃滋湯圓……」
沖田馬上露出嫌惡的表情,但土方卻接了下一句。
「這是要給你的。」
嫌惡馬上轉成猙獰,他用極端厭惡的語氣拒絕。
「為什麼!我才不要吃這種狗食!」
「…唉,我就知道這種天上的食物你是沒福份吃到的,所以…」他指著不遠處的長廊「我只好幫你準備凡夫俗子吃的版本。」
沖田不可置信的靠近,發現那是一碗再正常不過的紅豆湯圓,他於是看看湯圓又看看土方(手中的狗食)又看看湯圓又看看土方(手中的狗食)……
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傢伙今天怪怪的。
「這是你做的?」
「才不是,這是……近藤老大做的啦。」
「那隻黑猩猩哪會做菜。」
「呃,因為…他說冬至要煮湯圓給隊士們吃,所以就去學了。」
「跟誰學的?」他斜眼(透過那盆狗食)看著土方。
「…食譜…吧…」
「土方先生,你的袖子有點燒焦。」
「喔。因為我今天早上巡邏的時候順便去幫忙滅火。」
「你領子上有麵粉。」
「這是下午去吃麻糬的時候沾到的。」
「你衣腳沾到紅豆湯了,白痴。」
然後土方…(無比珍惜的)的放下手中的狗食,然後吸了口氣。
「煩死了!老子今天心情好想做紅豆湯圓你有意見嗎!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是為了你這個白痴做的啦!」
「白痴這個辭已經是老梗了好嗎,土方你這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
「算了…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吃一口好了。」
他端起瓷碗,碗底傳來紅豆湯的餘溫。
忍不住添了一句。
「土方你果然是笨蛋。好笨吶。」
「你這傢伙到底要罵幾次…」對方因為開始對湯圓、不、根本是美乃滋…大快朵頤,所以沒有什麼閒功夫回嘴。
他想起那個晚上,某個本來只會對自己露出嘲諷憤怒跟冷笑三種表情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捧著一碗冷掉的湯圓。
邊緣很乾淨,一點都沒有濺出。
他說…
『沖田前輩,以後請你讓我送你回家吧。』
沖田不知道如何回應,只是覺得少年的表情和湯圓和他的話構成一種愚笨的足以令他忘記憤怒的平面,在凜冽的夜裡無限延伸。
那是第一次他們走在一起,在那樣的夜裡。
「十四、總悟!你們在那裡磨蹭什麼啊?」近藤的聲音從紙門後傳來。
「誰跟土方那白痴磨蹭?什麼事?」
「不是說好今天要所有人一起去泡溫泉嗎?聽說今年的柚子是往年的兩倍喔!不快點去就會被泡完了!」
「柚子哪會泡完啊。」土方一面吐嘈一面站起來「我們馬上就過去,沖田是白痴。」
「你幹嘛加這種語尾啊土方是白痴。」
「是誰先開始挑釁的沖田是白痴。」
「我又沒有說錯土方你本來就是白痴土方是白痴。」
「怎樣你真的想打架啊!」
「才不要呢。」他一面說一面也放下空碗站了起來「看在你難吃的湯圓份上今天饒你一命土方去死。」
「誰要你饒啊!話說你說要饒我一命後馬上就叫我去死了不是嗎!」
沖田笑了起來。
「我們走吧,土方。」
過去與未來重合在緩慢的夜空,深長而清冷。
只留下一致的步伐,在長廊上一同前進。
一起也罷,走下去吧。
fin.
後*
突發+突發+突發,哎呀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聽說日本人冬至時會把自己泡在充滿柚子的水裡(?)而且據說可以招財。(這是我看某本英文雜誌[?]看到的)
但是湯圓應該只有中國人才吃吧我想。不過算了,不用太計較啦(喂)
由於這是突發+一次定稿,也就是零修改,就連寫的時候都沒有考慮太多(?)礙於考試在即以後大概也不會修改,遂自孤妄言之,望諸君孤妄關之,看看就好。
by signofheaven
| 2008-12-21 00:48
| 柴.Gintama